在1981年的深秋,我梦寐以求来到纽约闻名遐迩的大都会博物馆参观,很是高兴,又如饥似渴,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大师原作,真是心潮澎湃。而当我来到一件类似摄影暗房的展厅里,一幅幅作品被微弱的灯光照射着,使我惊讶的是每件作品令我眼睛一亮,一批德加的芭蕾和浴女的粉画作品呈现在我眼前.画面色调浓重,色彩丰富,层次感强,用笔洒脱,恰到好处。在处理上既运用手擦、揉、抹的手法,又用色笔大胆勾勒,线条流畅,增加了画面的生动性,使之栩栩如生,情景交融,突显了优雅的舞姿和人体的柔美,并表现了像纱一般飘逸的衣裙,粉画的表现力得到充分的体现。这时,我才知道粉画的艺术魅力有多么强,感受到粉画的色味有多么浓,达到了妙不可言的境地。
后来又见到了劳德累克的舞女和酒吧题材的粉画作品。与德加细腻、揉和、写实风格不同,他的作品更多地应用线的表现,色彩强烈,造型粗犷,更具夸张的表现,同样匠心独运,精彩绝伦,美不胜收。又使我领悟到粉画的形式表现有多么丰富,每个人可以自由地张扬自己的个性和兴趣,画出各具特色的粉画作品来。
到了1985年,当时的上海粉画学会在李咏森和连逸卿等老师的发起下,开始了粉画的研究和创作,我也作为一名爱好者参与了活动。那时见到了颜文梁先生的粉画,他的《厨房》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这幅画用深灰色的色调描绘出中国旧时代农村灶头里的景象,厨房里的一切道具都一一老老实实地再现,这就是颜老先生的个性。在他晚年,我与周碧初先生去看望他,他对我说:“现在我开始要用拆烂糊画法来画”(上海方言即随意涂涂),然而他始终还是认认真真、一丝不苟地再现物象,这显然是性格所至。因此,粉画因人而异,画法丰富多变,引人入胜。
粉画有着很强的生命力。诚然,还须要做大量的推广工作,让更多的人参与,使更多的民众来观看和欣赏,培养爱好者,让粉画这一画种发出更绚丽的光泽。
2006.11.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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